文學高原上的守望與突圍
2024年,注定是被西海固文學界深刻銘記的一年,。
這一年,被稱為“西海固的女兒”的固原“80后”作家馬金蓮出版長篇小說《親愛的人們》,,她的散文《母親和她的第一個連手》獲第二屆高曉聲文學獎,;單永珍獲首屆《歐洲詩人》年度詩人獎,;馬駿《青白石階》獲第十三屆全國少數(shù)民族文學創(chuàng)作駿馬獎;農(nóng)民作家“三顆星”,、勵志作家“三顆星”成為一種文學現(xiàn)象……
黃土高原上,,文學和生活相互照亮,相互成全,。文學成為這片高天厚土上最好的莊稼,,一代代西海固文學人群星閃耀,各領風騷,,共同參與和見證著——
文學高原上的守望與突圍
記者 柳 睿 余亞麗
優(yōu)秀的文學作品之所以被人們需要,,原因之一是它們傳達出了一個民族最有活力的呼吸,表現(xiàn)出了一個時代最具本質的情緒,,它們能夠代表一個民族在自己的時代,,所能達到的最高的想象力。
2024年,西海固文學界喜事不斷,,代表著各位作家最高想象力的精品力作層出不窮,,他們先后捧回的高曉聲文學獎、《歐洲詩人》年度詩人獎,、全國少數(shù)民族文學創(chuàng)作駿馬獎,、“美麗寧夏”全國生態(tài)散文創(chuàng)作獎、《朔方》文學獎等各級各類獎項,,讓更多人看到了來自西海固文學的力量,。
追根溯源,他們的創(chuàng)作離不開這個偉大的時代,。
“推動文藝繁榮發(fā)展,,最根本的是要創(chuàng)作生產(chǎn)出無愧于我們這個偉大民族、偉大時代的優(yōu)秀作品,。文藝工作者應該牢記,,創(chuàng)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務,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,,要靜下心來,、精益求精搞創(chuàng)作,把最好的精神食糧奉獻給人民,。”2014年10月15日,,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,對文藝工作和文藝工作者寄予厚望,。
筆耕不輟繪時代,,墨舞飛揚譜新篇。六盤山下,,這支不斷壯大的文學隊伍,,牢記總書記囑托,把文學夢想融入各項建設事業(yè),,高舉旗幟,、擁抱時代、精耕細作,,鑄就著新征程西海固文學千帆競發(fā),、百舸爭流的壯闊圖景,創(chuàng)造出文學的高原,,并努力由“高原”向“高峰”攀登,。
守望,讓肥沃的土地上長出更好的文學莊稼
不了解曾經(jīng)的西海固,,你就不知道何為苦難,。
不親自踏上如今的西海固大地,,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跨越苦難后的燦爛。
在中國地圖上,,想要尋找一個名稱為“西海固”的地方,,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它的存在。
但在歷史的洪濤里,,“西海固”的名號又格外響亮,。
西海固,是1953年成立的西海固回族自治區(qū),,下轄西吉,、海原、固原三縣——取三縣名稱首字,,即為“西海固”,,在當時,還屬于甘肅省管轄,。
此后行政區(qū)劃幾經(jīng)變遷,“西海固”變成了寧夏南部山區(qū)的代稱,。它囊括了固原市原州區(qū),、西吉縣、隆德縣,、涇源縣,、彭陽縣,以及中衛(wèi)市海原縣和吳忠市鹽池縣,、紅寺堡區(qū)等9個縣區(qū),。
固原市無疑是西海固的核心區(qū)域。
1972年,,當西海固地區(qū)被聯(lián)合國糧食開發(fā)署稱為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區(qū)之一后,,貧瘠,在很長時間里,,成了這塊土地的關聯(lián)詞,。
然而,貧窮和苦難給生存帶來極大挑戰(zhàn)的同時,,也磨煉了這塊土地上人們堅韌不拔的意志,。在那些艱苦的歲月里,文學為西海固人點亮了一盞燈,,成為西海固人的精神圖騰,。
文學愛好者將目光對準這塊土地,以鄉(xiāng)土風情為主要題材,,書寫著最為深刻的生命體驗與成長記憶,。
在《西海固的事情》一書中,,作家石舒清形容西海固地區(qū)的地貌環(huán)境為“旱海”。“旱海里自然是沒有魚的,。豈止無魚,,縱目所及,這么遼闊而又動情的一片土地,,竟連一棵樹也不能看見,。有的只是這樣只生絕望不生草木的光禿禿的群山,有的只是這樣的一片旱海,。”
本土詩人用文字描述著這里生活的不易,,“剁開一粒黃土,半粒在喊渴,,半粒在喊餓,。”“和所有的農(nóng)夫一樣,我被干旱揪著衣領奔波,,同情心已經(jīng)不夠布施,。”
在西海固這塊莊稼田里,文學的種子越種越多,。
1982年,,在西吉縣一個小山村,一個叫馬金蓮的小姑娘出生了,。“我是幸運的,,我的父親在當?shù)厮闶歉邔W歷,自我記事起,,他就在鄉(xiāng)政府文化站上班,,長年與書籍打交道。”馬金蓮說,。
在那個教育資源并不豐富的年代,,因為父親熱愛閱讀,她有機會接觸書籍,,她的人生變得有些不同,。馬金蓮如饑似渴地投進閱讀的海洋。閱讀也同樣回報著她,,為她打開了文學的新世界,。
2000年,馬金蓮考入寧夏師范學院,,在一次校文學社舉辦的征文比賽中,,她的小小說《夙愿》獲得一等獎。“這次獲獎,,讓我深受鼓舞,,我又認真謄錄文稿,,寄給《六盤山》雜志社,期待能夠在雜志上發(fā)表,。”兩個月后文章正式刊登出來,,這是馬金蓮第一次正式發(fā)表作品。她看到自己的名字,、自己的手稿變成鉛字印刷體,,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,也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,。她對文學的夢想,,從此再也沒有放下,。有趣的是,,19年后,,她以職業(yè)編輯的身份,,進入這家雜志社工作,成了稿件這頭的審閱者,,長年閱讀像當年的她一樣的陌生文學愛好者的來稿,。
大學四年,,馬金蓮的業(yè)余時間幾乎都是在圖書館中度過的,。她做了大量筆記,,四年下來,讀書筆記積攢了將近十大本,,手稿也裝滿了一箱子。這時的她,,還是校文學社刊物的主要作者,。
馬金蓮的生活并非一帆風順。在剛畢業(yè)的那幾年,,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,,她一邊跟著丈夫過柴米油鹽的日子,一邊默默地堅持著學習和寫作,。
很快,,她找到了繼續(xù)文學夢想的辦法:在繁忙的農(nóng)活之余,在別人熟睡的時候,,悄悄爬起,,坐在炕頭,快速拿筆在紙上劃拉文字,。
馬金蓮知道,,這樣的堅持,源自內心里一股對文字的單純熱愛,,是過去文學夢想的延續(xù),。因為有文學夢想的滋養(yǎng),,她從未感到過絕望。
后來,,馬金蓮考上了基層公務員,,幾年的基層工作經(jīng)歷也讓她對社會、對農(nóng)村有了比較全面而理性的認識,,她筆下的文字變得更具深度,。
馬金蓮發(fā)表的作品也越來越多。推出了長篇小說《馬蘭花開》《孤獨樹》,,小說集《長河》《1987年的漿水和酸菜》《繡鴛鴦》《難腸》《頭戴刺梅花的男人》《河南女人》《伴暖》等作品,,這樣高產(chǎn)量的創(chuàng)作使得馬金蓮不僅在“80后”的青年作家中格外耀眼,也讓她筆下的西海固故事成為當代文壇重要的文學現(xiàn)象,,給西海固文學,、寧夏文學帶來極高的聲譽。
馬金蓮是個例嗎,?并不是,。
在西海固文學的發(fā)展歷程中,這樣書寫的作家有很多,。20世紀80年代成長起來的屈文焜,、火仲舫、李銀泮,、王漫西等,;90年代以后逐步形成本土寫作群,石舒清,、郭文斌,、火會亮、了一容,、古原等等,,共同組成了西海固文學的百花園。
1998年,,固原地區(qū)文聯(lián)《六盤山》期刊正式提出西海固文學概念,。西海固作家作為這片貧瘠土地上的“地之子”,更加自覺地承繼起這片土地的精神命脈和文化傳承,,深情凝視著這片土地的滄桑變化,,真誠關注著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勞動人民的命運遭際,形成獨有的鄉(xiāng)村感知與鄉(xiāng)村文化的思考,。他們發(fā)表了大量反映西海固自然環(huán)境,、風土人情的佳作,傳遞人與惡劣環(huán)境抗爭,、與深重災難抗爭,,以及在追求美好幸福生活過程中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堅忍,、樂觀、豁達,、健康向上的精神,。
這些西海固作家和作品逐漸引起全國文壇的關注,他們也以扎實的創(chuàng)作成績影響著當?shù)卦S多文學愛好者,,成為外界公認的寧夏文化名片,。
西海固的文學高原開始有了雛形。
跨入新時代,,這塊莊稼田開始變得不一樣,。
2012年以來,在黨的脫貧攻堅,、鄉(xiāng)村振興,、新農(nóng)村建設等一系列舉措下,固原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,有作家將這種變化叫作“滄桑巨變”,。
走進固原的農(nóng)村,家家通了電,、通了路,、通了網(wǎng),尤其是通了水,。水,,讓原本住在荒山枯嶺的莊稼人不僅解決了生活問題,也讓他們發(fā)展特色種植,、養(yǎng)殖成為可能,,農(nóng)民的收入開始不斷提高,那粒黃土不再喊渴喊餓,,這塊土地變得肥沃。
本土作家楊風軍曾感慨:“西海固的歷史性巨變,,豐富著我們的創(chuàng)作素材,。苦難正在淡出我們的作品,,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越來越多地成為我們的文學敘述,。”
西海固作家開始以他們的如椽大筆去反映鄉(xiāng)土的“時代之變、中國之進,、人民之呼”,。他們凝聚西海固的生機與活力,重建西海固的鄉(xiāng)土精神,,推進西海固鄉(xiāng)村傳統(tǒng)文化的創(chuàng)造性轉化和創(chuàng)新性發(fā)展,。
此時,,新時代的西海固文學又召喚起現(xiàn)實主義的審美理念,成長起更多以嶄新的敘事主題,、倫理文化,、新人形象以及審美形式,去書寫西海固在新時代的山鄉(xiāng)巨變和精神面貌的新作家,。
在固原,,西吉是最后一個脫貧的縣。但這里,,文學創(chuàng)作的規(guī)模和成績,,格外耀眼。
西吉縣有1600多人從事文學創(chuàng)作,,其中,,中國作協(xié)會員23人,寧夏作協(xié)會員70多人,,先后多人次獲得“五個一工程”獎,、魯迅文學獎、全國少數(shù)民族文學創(chuàng)作駿馬獎等國家級獎項,。
2011年,,中國作協(xié)、中華文學基金會授予西吉縣中國首個“文學之鄉(xiāng)”稱號,。在“文學之鄉(xiāng)”這一榮譽的鼓舞下,,固原市更加重視文學事業(yè),寫作者抱團取暖,、互幫互助,,一場場文學研討會、改稿會,、鄉(xiāng)村詩會熱熱鬧鬧地開展起來,。
一個個基層寫作者,悄悄成長,。
2016年5月,,中國作協(xié)主席鐵凝走進了一個叫單小花的女人的出租屋。
單小花是誰,?她有什么特別之處,?
在一間幾十平方米的小屋里,在跟單小花的交談中,,我們找到了答案,。
1978年,單小花出生在西吉縣吉強鎮(zhèn)高同村。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,,那陣子西吉縣連年干旱,,莊稼收成不好,家里人糊口都難,,初中還未讀完的單小花被迫輟學,,在家人的操辦下匆匆嫁人。
娘家窮,,婆家更窮,。婆婆身體不好,干不了農(nóng)活,,生活的重擔落到了單小花的頭上,。“麥黃六月,每天天還沒亮,,我就起來烙饃,、燒茶、磨好鐮刀,,然后去地里割麥子,。”單小花回憶。
為了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,,單小花走進城里,,找到一份柜員工作。因為身體不好,,經(jīng)常暈倒,,老板便辭退了她。沒了穩(wěn)定收入,,單小花只能四處打零工,。禍不單行,她又遭遇家庭變故,,只能獨自帶著四個孩子生活,,日子過得更加捉襟見肘。有時在街上賣甜醅,,有時栽樹,,再或者挖蒲公英賣錢補貼家用。
“生活的不如意,,使我感到有很多話要說,這種傾訴的愿望逼得我如鯁在喉,,不吐不快,。”單小花開始拿起筆, 在孩子寫過的作業(yè)本背面寫起了日記,這離她上一次握筆已有16年之久,。由于日久生疏,,提起筆來,她發(fā)現(xiàn)很多字不會寫,,只能用拼音代替,,還寫了不少錯別字。
但每次寫完之后,,她的心都會驟然清亮很多,,她感覺如同向知己傾訴,得到了莫大的慰藉,。漸漸地,,單小花愛上了寫作,一有空就寫自己的所見所聞,,短的一兩句,,長的兩三頁。
在一次生病住院,、覺得熬不過去時,,她寫下一封離別信,讓醫(yī)生轉交給孩子,。
為她看病的醫(yī)生看后大為感動,,治病的同時,鼓勵單小花去西吉縣文聯(lián)投稿試試,。懷著忐忑的心情,,單小花走進了西吉縣文聯(lián)辦公室?!逗J河》雜志編輯李春燕熱情接待,,讓單小花瞬間打消了顧慮。編輯們不僅看了單小花的文章,,還將其整理成電子版,,在《葫蘆河》雜志刊發(fā)。
“不到一個星期,,我真的在雜志上看到自己寫的文章變成了鉛字,,還得到了300塊錢的稿費。”單小花說,,她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地跳了起來,。這是她第一次得到稿費,當時挖蒲公英補貼家用,,挖一天才能賣20多元,。
自此,單小花走上了文學創(chuàng)作的道路。她經(jīng)常在打工間隙,,擠出時間讀書寫作,,她把自己的經(jīng)歷寫成一篇篇散文,那些困苦的經(jīng)歷感動著許多人,,這其中就有鐵凝,。
“鐵主席來到我的出租屋,環(huán)視了一圈后,,拉著我的手,,坐到床邊,對我說:你的屋子很小,,但你的心很大,,文學讓你走出了小村子和這間出租屋,使你內心明亮,,面對苦難你沒有倒下,,而且活得很有尊嚴。”單小花說,,這對她是莫大的鼓勵,。
從艱難里冉冉升起的溫柔更持久更偉大,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花前月下,、卿卿我我或者錦上添花,。
她開始更加努力地去閱讀與寫作。“我經(jīng)常半夜三四點起來寫作,,那會很安靜,,我寫作的狀態(tài)也更好。”單小花說,。她的作品開始越來越多地發(fā)表在了區(qū)內外的刊物,,《苔花如米》和《櫻桃樹下的思念》先后出版,還成了中國作家協(xié)會會員,。
像單小花一樣,,在彭陽縣,有一個叫王秀玲的農(nóng)民作家,。
1993年,,王秀玲初中畢業(yè)便回家務農(nóng),到了嫁人的年紀就結婚生子,。因為家庭困難,,小兒子兩歲時,王秀玲的丈夫祁國鵬開始外出務工,。從那時起,,王秀玲對讀書的渴望變得更加強烈,,她把讀書看成她唯一的出路。
山村里沒有報紙,、書籍,王秀玲唯一能接觸到的書是親戚的課本,,便把課本借過來一遍又一遍反復閱讀,。她很少有機會走出農(nóng)村,村里人要去縣城時,,她便托人幫忙買書,。2006年王秀玲的小說《蔥綠裹著的棒子》在固原市文聯(lián)文學期刊《六盤山》上發(fā)表。
小說不到千字,,那是她的處女作,。王秀玲開始意識到,自己可以同外面的世界有聯(lián)系,,而不只是一輩子在山溝里默默地務農(nóng),。
2007年,王秀玲帶著孩子來到丈夫身邊,,開始了在銀川十多年的打工生涯,。從一名農(nóng)婦變成了農(nóng)民工,經(jīng)歷了更加豐富的生活,,期間她寫下許多篇小說,。2024年,她的第一本小說集《收狗的女人》出版,,這是她成長過程中最具里程碑意義的一件事,。
肥沃的文學土壤上,單小花,、曹兵,、王秀玲、馬文菊,、李成山……這串名字還可以繼續(xù)羅列下去,。
今年,固原市作協(xié)將單小花,、王秀玲,、曹兵3人命名為固原農(nóng)民作家“三顆星”,并為他們舉辦作品閱讀分享會暨農(nóng)民作家創(chuàng)作座談會,。“他們3人曾分別獲得《黃河文學》雙年獎,、寧夏文學藝術獎、詩探索·中國春泥詩歌獎等文學獎,,期望通過他們更好發(fā)揮典型引領效應,,進一步播撒文學種子,。”固原市作協(xié)主席李興民說。
據(jù)統(tǒng)計,,固原市農(nóng)民文學愛好者逾千人,,農(nóng)民作家的文學作品不斷在《民族文學》《詩刊》《中國校園文學》《朔方》《黃河文學》《六盤山》等刊物發(fā)表,初步形成了“固原農(nóng)民作家群”現(xiàn)象,。
這是固原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淀,、西海固文學發(fā)展演進、新時代山鄉(xiāng)巨變,、作家個人勤奮創(chuàng)作等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,,已經(jīng)成為固原這片熱土上難得而獨特的文學現(xiàn)象和文化現(xiàn)象,成為固原農(nóng)文旅融合發(fā)展的典型案例,。
已是固原市文聯(lián)副主席的馬金蓮不由地感嘆:“我們西海固作家寫作,,就好像我們這片土地上的農(nóng)民在種土豆一樣,全身心地種下去,,勞作一年挖出來,,作品就像土豆一樣樸實無華。我們整體隊伍看起來并不著急,,作品也不是說拿出來換取物質價值,,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給自己一個很好的支撐。既滋養(yǎng)著作家自己,,也滋養(yǎng)著身邊的人,。”
在“2024年中國文學盛典·駿馬獎之夜”頒獎現(xiàn)場,一個來自西吉縣的普通作家吸引了全國觀眾的目光,。
他叫馬駿,,一個仰面寫作者。
馬駿說:“這世間善美的種子被播種成糧食,,坐在輪椅上的孩子已慢慢長大,,這個孩子愿意用一生播種真善美。”這句質樸的話語感動著無數(shù)網(wǎng)友,。
1995年,,馬駿出生在西吉縣的一個普通家庭。他出生時就得了一種叫脊髓性肌萎縮癥的“怪病”,。這病會抽走人身上的力氣,,讓人抬不起手、直不起腰,、挪不動腿,,就像一個“稍微能移動的有思想的植物人”。
從小,,馬駿吃飯,、翻身都需要別人的幫助,。小時候,望著妹妹背著書包走出家門,,馬駿只能呆呆地坐在家門口的青白色石階上羨慕,。他無比渴望能像妹妹一樣去學校讀書。
在家人的爭取下,,9歲的馬駿終于上了小學,。但自此,父親打不成零工,,每天要負責把馬駿抱上自行車送到學校,再背進教室,,就這樣風雨無阻接送了他12年,。
馬駿是個有骨氣的人,他也無比珍視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,。為了不給身邊的人添麻煩,,上學時,他甚至不敢多喝水,,生怕需要上廁所而給身邊的人造成不便,。
2007年,馬駿的弟弟出生時,,因拉傷神經(jīng)導致右半身癱瘓,。看著弟弟,,馬駿就像看著另一個自己,。到了弟弟上學的年齡,父親每天抱著馬駿讀高中,,母親則每天背著弟弟去小學,,家里的日雜門市部時常關門,生活變得更加拮據(jù),。
2016年,,馬駿考上大學??涩F(xiàn)實無情地擺在面前,,去上大學,父親就得陪讀,,這個家將無法運轉,。馬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最終作出了最痛心的選擇——放棄上大學,。
那段時光是馬駿的至暗時刻,,那時的他懷疑“活著的意義”,。
他的狀況,父母看在眼里,,疼在心里,。
年末,馬駿的父母“刷爆”信用卡,,花了兩萬元給他買了臺電動輪椅,。帶著驚喜和不安,馬駿坐上輪椅,,用手指撥動擋位,,第一次有了“自由移動”的能力。
在一次讀到史鐵生的《我與地壇》后,,馬駿受到了啟迪,,他決定寫出自己的故事。他去街頭看大爺們下象棋,,去體育場看少年打籃球,,也去圖書館遨游書海,馬駿發(fā)現(xiàn),,外面的世界是那么新鮮……
回到家,,馬駿把他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。他家附近有一棵柳樹,,他常在樹下讀書,,便給自己取名“柳客行”。不知不覺間,,馬駿寫下很多散文,、小說。
偶然的機會,,馬駿結識了西吉作家王雪怡,,鼓勵他、引導他,,并帶著他認識了更多作家,。
2019年,馬駿的第一篇散文《靜夜思》在《寧夏文藝家》發(fā)表,;2021年,,馬駿登上《六盤山》期刊新人專欄;同年,,獲得“西吉縣文學新秀獎”,;2023年年底,馬駿的散文集《青白石階》出版,。
今年,,馬駿獲得第十三屆全國少數(shù)民族文學創(chuàng)作駿馬獎,。榮獲“文學駿馬”的美譽后,馬駿以文學界新星的身份受到各大媒體的關注與贊譽,。“馬駿現(xiàn)象”也成為群星燦爛的西海固文學中極具代表性的一顆新星,。
像馬駿一樣,在隆德縣張程鄉(xiāng),,20歲腦癱少年咸存福在父親的幫助和鼓勵下,,書寫著“飛馳人生”。在彭陽縣綜合福利中心,,還有一個叫魏金柱的坐在輪椅上寫作的少年,。
他們代表著一個身殘志堅、勇敢追夢文學的“90后”作家團體,。在固原市作協(xié)的積極推動下,,以馬駿為旗手和領軍人物,與魏金柱,、咸存福一起,成為引人注目的勵志作家“三顆星”,。
在固原,,文學的莊稼不僅長在社會上,也長在校園里,。
在寧夏師范大學,,大學生文學作品原創(chuàng)征文常態(tài)化開展;在固原五中,,本土作家,、教師高麗君發(fā)起的“西海固文學后備力量培訓基地項目”落戶并培育了一大批文學新苗;在西吉四小,,“春苗文學社”踐行著“文學教育從娃娃抓起”理念,;在原州十一小,每周會組織開展一次“西海固作家課后輔導”活動……這些“種子”和“幼苗”,,持續(xù)推動著固原文學事業(yè)薪火相傳,、長青長存。
回看固原文學作家隊伍,,他們整體上經(jīng)歷了一個由個體到集體,、由游擊作戰(zhàn)到“集團沖鋒”的過程,最終形成一支相對穩(wěn)定且具有一定規(guī)模的創(chuàng)作隊伍,。這支隊伍涵蓋了各行各業(yè),,既有大學教授、教師,、醫(yī)生,、公職人員等,,也有農(nóng)民、個體戶,、手工業(yè)者,、自由職業(yè)者等新文藝群體,呈現(xiàn)出老,、中,、青、學生接力奔跑,,“文學愛好者,、作協(xié)會員、作家詩人,、骨干作家”百花齊放的“階梯式”發(fā)展特點,,大家共同攜手,共建文學高原,,繪就出璀璨奪目的固原文學百花園,。
突圍,向新時代文學高峰大步邁進
固原是精神的高地,、文學的富礦,。
2016年5月,中國作協(xié)“文學照亮生活”全民公益大講堂活動在西吉啟動,,中國作協(xié)主席鐵凝開講第一課,。這是一場旨在讓文學走出圈子化、沙龍化,、精英化,,讓作家接地氣、貼時代,、入大眾,,從而真正讓文學服務社會與人民的活動。
在聽取固原作家代表馬金蓮,、高麗君,、單小花、康鵬飛,、牛紅旗等人的發(fā)言后,,鐵凝感慨地說,中國文學在西吉有著最茁壯的莊稼,,這里是文學的大糧倉,。有了文學的浸潤,西吉這塊土地并不貧困。具有巨大文化力量的土地,,在未來是有競爭力的,。
如何不辜負鐵凝這般期待?
一股自上而下的力量,,正喚起文學愛好者自下而上的奮發(fā)圖強,。
“六盤山上高峰,紅旗漫卷西風,。今日長纓在手,,何時縛住蒼龍?”毛主席一首氣壯山河的詞篇《清平樂·六盤山》,,讓六盤山被國人所熟知,。
六盤山腳下的固原,由市文聯(lián)主辦的《六盤山》,,也走到了42歲,。它已連續(xù)發(fā)行242期,近百名作家300多篇(首)原發(fā)作品被《小說選刊》《散文選刊》《詩選刊》等全國重點文學期刊選載,。
正值壯年的《六盤山》,,帶著他的5縣區(qū)文學刊物姐妹,團結和引導著木蘭書院,、蕭關文學社,、校園文學社等文學力量,夯實固原文學作品繁榮發(fā)展的“1+5”主陣地,,共同推動著群眾性文學創(chuàng)作蓬勃發(fā)展。
作品上一次本地刊物,,是一代代固原文學人最初的目標,。多年來,這些本地刊物編輯始終充滿熱情,,張開懷抱,,迎接更多本土作家和文學愛好者。在此基礎上,,固原已有超過200名作家在國內各大期刊發(fā)表作品,。
新時代需要怎樣的文學作品?作家該如何突破自己的局限,?
今年8月,,寧夏文學藝術院“名刊名家”(《朔方》第21期·固原)改稿班在固原舉行,就答好這一時代之問,,解疑答惑,。
那幾天,來自國內6家文學名刊的編輯與固原作家面對面,就固原作家的多部作品進行深入交流,,分享修改意見,。像這樣的全國頂級文學期刊編輯到固原傳道授業(yè)場景,在固原已是常態(tài),。
“請進來”也要“走出去”,。固原積極推介作家參加全國各類文學培訓班,幫助作家提升創(chuàng)作視野,、創(chuàng)作思路,、創(chuàng)作技巧。
與此同時,,我市建立了“西海固文學作家作品庫”,,首批納入168名作家作品,搭建著作家作品與市場的雙向交流平臺,,并與地方刊物合作推出“固原詩人”等專題特輯,,結集出版了《文學固原》叢書、《西海固文學叢書》《魯迅文學院西海固作家研修班作品專集》等,,拓展本土作家作品的讀者群體,,提高西海固文學的知名度和美譽度。
“西海固文人‘相親不相輕’,,前輩編輯和作家對草根文學愛好者總是傾囊相授,。”這是每一位固原作家的深切體會。
單小花出書時,,寧夏作協(xié)主席郭文斌和馬金蓮分別為其作序,。“書里的內容大多在《六盤山》雜志發(fā)表過,我們如數(shù)家珍,,她出書了,,我們比她還高興。”馬金蓮說,,每見到一個突然出現(xiàn)的文學愛好者,,第一眼,是驚喜,!此后,,大家會更多關注他們,為他們提供培訓,、交流等機會和平臺,,幫助他們成長。
從中國文聯(lián),、作協(xié)到寧夏文聯(lián),、作協(xié),,再到基層文聯(lián)、作協(xié),、各級宣傳文化部門,,還有許許多多社會力量,大家共同擰成一股繩,,持續(xù)創(chuàng)新創(chuàng)設更加有利于作家脫穎而出的良好文學機制和氛圍,,共建著美美與共的文學百花園。
如果說,,這種發(fā)展格局是自上而下的,,那木蘭書院的發(fā)展則代表了另一種自下而上的文學反饋。
位于西吉縣吉強鎮(zhèn)楊河村的木蘭書院,,建筑古樸典雅又不失現(xiàn)代感,,交織著脈脈鄉(xiāng)愁和縷縷書香。
2019年,,一個叫史靜波的文學愛好者辭職返鄉(xiāng),,創(chuàng)辦了木蘭書院。他有一個宏偉的計劃,,聯(lián)合全國各地作家,,特別是西海固作家和本地農(nóng)民文學愛好者,共同創(chuàng)建面向全國的文學創(chuàng)作交流和基層群眾公共文化服務平臺,,將文學品牌轉化為推進鄉(xiāng)村振興的現(xiàn)實力量,。
5年來,依托當?shù)鬲毺氐奈膶W資源,,木蘭書院推動“文學賦能鄉(xiāng)村振興”實踐,,主動聯(lián)系全國各地作家,打造文學創(chuàng)作交流平臺,,舉辦各類文學活動和教學研討會,,以及文學講座、藝術展覽,、詩歌朗誦等,,豐富當?shù)厝罕姷奈幕?,推?ldquo;文學賦能鄉(xiāng)村振興”和“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”實踐,,吸引了眾多作家和游客前來參觀學習,為文化旅游事業(yè)和民族團結進步注入了新的活力,。
據(jù)不完全統(tǒng)計,,截至目前,全國各地先后有1200多名作家陸續(xù)走進書院采風和創(chuàng)作,。這些采風,、創(chuàng)作、交流活動為鄉(xiāng)村引入了優(yōu)質文化文學資源,形成了濃厚的文化文學氛圍,,豐富了當?shù)氐奈幕ㄔO內涵,,為鄉(xiāng)村振興注入了新的文化動能,同時也推動創(chuàng)作回歸泥土與人民,,實現(xiàn)了文學與鄉(xiāng)村振興的雙向賦能,。
因為木蘭書院的存在,昔日偏僻的小村莊,,變成了眾多作家向往的精神家園和文學福地,,木蘭書院、“文學楊河”一時成為極具關注度和影響力的熱門話題和文學現(xiàn)象,。
史靜波介紹,,木蘭書院聘請了40多名當?shù)剞r(nóng)民文學愛好者,經(jīng)常性開展文學研討和改稿會,,建立了區(qū),、市、縣三級作協(xié)會員與農(nóng)民文學愛好者結對子幫扶機制,,輻射帶動了36個村300多名鄉(xiāng)村文學寫作者,,駐院農(nóng)民作家完成散文、小說,、詩歌手稿200余萬字,,已出版文學著作6部。
如今,,木蘭書院已是自治區(qū),、固原市、西吉縣文創(chuàng)基地,,自治區(qū)社科聯(lián)科普基地,,自治區(qū)教育廳勞動教育基地和西吉縣文史資料采集基地。
但是請注意,,如果你認為固原的文學氛圍只在這些固定的場所,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我們不妨走進固原作家的朋友圈看看,。
只需一句關于文學活動的號召,,大家紛紛轉發(fā),一場活動便吸引了眾多熟悉的,、陌生的好友光顧,。
冬日,寒意濃濃,。一場別開生面的作品分享會在隆德縣張程鄉(xiāng)張程村咸存福家的小院里舉行,。
20歲的咸存福,,因一場高燒讓出生僅6天的他成了腦癱。他愛讀書,,書籍是他煩悶時的慰藉,,給予他無聲的陪伴和力量。在父親的鼓勵下,,咸存福嘗試用電腦寫文章,,漸漸學會把想法變成文字并發(fā)表在自己創(chuàng)立的微信公眾號上。
為了幫助這個從閱讀中不斷汲取力量成為一名青年作家,、托舉那雙行動起來并不靈活的雙手開辟出自己的一方天地,,固原市文聯(lián)、作協(xié),、蕭關文學社等單位和社會團體攜手舉辦了一場以“雛鷹展翅文思涌 精神豐沛逆風飛”為主題的咸存福文學作品分享會,。
得知消息后,《民族文學》副主編楊玉梅特意發(fā)來祝福,,鼓勵咸存福多觀察生活,、多體味人生,將個人的經(jīng)歷融合在時代發(fā)展中,,不斷從生活中汲取創(chuàng)作資源,,通過樸素的語言和生動的形象傳達出一代人的思想與情感,在文學之路上越走越好,。
冬日的農(nóng)家小院,,干枯的樹下,一張張拼接整齊的長桌兩側,,坐滿了參加活動的社會各界人士,。飽含情感的朗讀聲回蕩在這個并不起眼的小院,也溫暖著在場觀眾的內心,。
咸存福不由得感慨:“古人有男子二十而冠的說法,,今年我正好二十歲,這次作品分享會算是大家為我舉辦的‘加冠禮’,。以前總是因為沒有知音而煩惱,,現(xiàn)在,我這個孤獨的‘碼字者’已然不再因為‘欲取鳴琴彈,,恨無知音賞’而感到痛苦,、失落、恐懼,。有大家的支持,,遇到再大的困難我也會挺直腰板,,逆流而上,。”
作品分享會“盛況”在參與者的朋友圈中以各種形式發(fā)出,,立即引起廣泛關注,鼓勁加油,、點贊助力,,傳遞著滿滿的正能量。
不斷擴大工作覆蓋面,,延伸聯(lián)系手臂,,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文學愛好者及作家群體,用全新的政策和方法團結,、吸引他們引導他們,,成為繁榮固原文學的有生力量,這是新時代賦予固原各級文聯(lián),、作協(xié)的使命責任,。
在文學新人不斷涌現(xiàn),文學作品頻出的今天,,固原作家該如何突破自身,,創(chuàng)作出無愧于時代的優(yōu)秀作品?多年來,,身為固原市文聯(lián)副主席的馬金蓮高頻創(chuàng)作,,以身作則去“打樣”。
經(jīng)過十多年創(chuàng)作,,馬金蓮長篇小說《親愛的人們》今年正式出版,。隨著作品研討會在北京召開,新書在各大平臺上架銷售,,全國的讀者不僅看到了“羊圈門”外的新固原,,也看到了固原作家寫作的新變化。
寫什么,?廣袤大地,、樸實人民、火熱生活為作家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創(chuàng)作素材,。
2021年清明節(jié)前,,固原二中和弘文中學2000余名師生往返54公里,徒步前往彭陽縣任山河烈士陵園掃墓,。當時,,這項活動已經(jīng)堅持了26年。但那年,,又有些不同,,氣溫驟降,風雨交加,。當媒體將孩子們在泥濘中勇敢前行的視頻發(fā)到網(wǎng)上后,,全網(wǎng)沸騰了,,網(wǎng)友紛紛留言為孩子們打氣。
固原詩人王懷凌被孩子們的精神深深感動,,作詩一首——
“允許天降雨雪
道路泥濘
允許孩子們走出書齋
用腳板丈量54公里的坎坷人生
天不亮就出發(fā)
世界何其遼闊
山高水遠
允許舉目無親
允許痛
允許淚
允許跌倒了再爬起來
允許大手拉小手
無數(shù)雙手緊緊地拉在一起
每一根指尖都傳導力量和愛
允許草木搖擺
大樹目送小樹
山花一路陪伴
明媚前程
允許擔憂
允許欣慰
允許雨水與汗水膠著的鋼盔鐵甲
允許我在窗后坐臥不寧
允許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
越來越小
越來越大……”
彭陽縣交岔鄉(xiāng)關口村,,有一個叫曹兵的農(nóng)民。種地,、寫詩,、照顧年邁的父母,組成了生活的全部,。
曹兵的詩純凈自然,,很有靈性。在一首詩作《天將晚》中,,他這樣寫道:“夕陽西下是慣用的比喻/晚霞在收攏黃金的翅膀,,萬物回歸本色/一天仿佛一瞬,螞蟻并沒有在原地打轉/菜園里,,辣椒,,白菜,黃瓜都有向上之心/風從原路吹來,,一個人有了舊痕跡,。”詩發(fā)到網(wǎng)上后,網(wǎng)友紛紛點贊評論,。
在李興民看來,,固原作家有“鴻儒”也有“白丁”,文學創(chuàng)作正實現(xiàn)著雙向賦能,。各個層面的作家更需要我們用平視的眼光去看待,。他們以在場者身份,采寫的那些帶有生活味,、鄉(xiāng)土味的作品,,記錄著時代,冒著熱氣,,更值得我們敬重與細細品讀,。
2023年5月,中國作家協(xié)會黨組書記,、副主席張宏森率中國作家協(xié)會調研組來寧夏調研,。在調研期間舉行的座談會上,張宏森指出,,寧夏文學乃至西海固文學已經(jīng)處于文學高原之上,,但寧夏作家仍要胸懷大志,腳踏實地,自信奮進,,向著更高的文學高峰攀登,。
一同調研的中國作協(xié)辦公廳主任李一鳴也發(fā)出感嘆:“固原是文學的勝地,創(chuàng)作的寶地,,作家的福地。”
在這片福地上,,500多名作家長期堅持文學創(chuàng)作,,現(xiàn)有中國作協(xié)會員45人、區(qū)級會員128人,、市級會員262人,、縣級會員276人。持續(xù)推出了一批精品力作,,200多人次出版了350部個人作品集,、小說、詩歌,、散文,、評論、報告文學等,,誕生了《清水里的刀子》《吉祥如意》《1987年的漿水和酸菜》《青白石階》等精品力作,,10余人獲精神文明建設“五個一工程”獎、茅盾文學新人獎,、魯迅文學獎,、全國少數(shù)民族文學創(chuàng)作“駿馬獎”等具有全國影響力的文學大獎。
在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文藝工作座談會并發(fā)表重要講話十周年,、習近平文化思想提出一周年之際,,固原作家深深扎根人民、扎根生活,,書寫著時代之變,,不斷種下更好的精神食糧,完成著自身突圍,,向新時代文學高峰大步邁進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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